【IT商業新聞網訊】“我從美國招回來的人,都不是說過來試試,不行再回去,他們基本上是只買單程票。”2月2日,微軟中國研發集團首席技術官、微軟亞洲工程院院長張宏江在接受《數字商業時代》獨家專訪時,談起了在剛剛結束的新春假期中,他向中國政府官員介紹海外引進人才的經驗,“但這不是說我們限制他回去,而是我們把機會創造得如此好,使他沒有回去的欲望。這就是‘軟著陸’”。
在剛剛過去的2008年,金融風暴使國內許多企業認識到,從海外引進人才的絕佳機會已經來臨。然而這并非易事,如何找到一流的人、如何吸引他們回來并讓他們安心留下?而這正是張宏江在過去的十年中一直致力解決的問題。據他本人的不完全統計,從1998年至2008年經他的勸說回國的人才達到 100人,而微軟中國研發集團從海外引進的人才數則達到300人左右。
當他在總結自己這些年來的收獲時,提到最多的也是“人”,“我想自己最大的滿足感實際上還是在于人,雇到一批優秀的人,把他們培養出來,幫助他們并和他們一起成長。我想這撥人對未來中國的軟件業可能是很重要的力量,我想他們的貢獻和影響力會遠遠會超過我。”
至于自己對技術領域的貢獻,今日的張宏江鮮有向人提及。他的專長是“對多媒體信息內容的理解、檢索和瀏覽”。微軟中國研發集團董事長張亞勤說他是“先驅”,微軟亞洲研究院前院長李開復說他是“鼻祖”,意思都是一個:他在“視頻檢索”領域是全世界名副其實的第一人,他在這個領域中的地位無人能及。
張亞勤和李開復是吸引張宏江回國,并加盟創建微軟亞洲研究院的兩位領路人。“我很快就決定了要加入微軟,因為我對他們兩位有一種信任。”張宏江深知“帶頭人”的作用,并在日后他的海外招聘經驗中時刻提醒自己,“他們也會非常在意誰是自己未來的老板和同事”。
事實上,他對于發現、發展人才所傾注的熱情和努力,遠遠超過了一般的“老板”所應該付出的限度。
“以我們過去十年的工作強度,如果只是把它當成一個任務的話,是不可能這樣堅持下來的。”張宏江說道。他對于人才的愛惜和愛護,也使得他做出許多“超前”的人員調整。
鼠年的最后一個工作日,本刊記者與張宏江有過一次非正式采訪作為“熱身”。此前一天,微軟公司剛剛宣布在全球裁員5000人。
張宏江告訴記者,微軟亞洲工程院完全沒有受到這次裁員的影響,因為他們在2008年7月1日,微軟新財年開始之前已經做了調整,砍掉了三個不算主流的項目,并且把人員妥善轉移至其他核心項目。
從70年代到90年代的求學經歷——河南葉縣中學、鄭州大學、丹麥科技大學、新加坡國立大學,再到后來的工作經歷——和李開復、張亞勤共同組建微軟亞洲研究院、創建微軟亞洲工程院,張宏江總結自己總是“在做到峰值時離開,然后去做另外的事情”。這一習慣在生活中也幫了他的大忙,2008年1月股市尚處于峰值時,他就從徹底抽身退出。
“也許別人看我沒有太多的鋒芒,這也是我一直告誡自己做一個有用的普通人,我一直為此相當苛刻的要求自己。”張宏江最后總結道。的確,他是一個善藏鋒芒,卻知道該何時亮劍進攻的人。從中午12點開始的整整兩個小時采訪中,他一直以較快的語速、平實的語調講述著自己的故事。差5分鐘兩點時,秘書敲門進來提醒下一個會議即將開始。這時,放在他桌上的一份快餐早已冷卻但還一動未動。
之前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金融危機,但我們提前的行動讓我們受到的影響較小。其實我們心里是有成績單的。基本上每五個月就會檢查一次,看所有項目是否健康。
數字商業時代:微軟公司剛剛宣布了在全球裁員5000人,亞洲工程院受到了怎樣的影響?
張:我們幾乎沒有被波及。公司對于中國的市場還是很有信心的。而且我們過去這幾年做得非常漂亮,我們的項目都是非常關鍵的,這一點很重要。
經過五年的發展,我們已經成長到了非常好的規模,自身的調節能力很強。我們會主動把非主流的項目砍掉,把人轉到主流項目上去。這是為什么我們沒有受到此次裁員的影響。上一個財年我們砍掉了三個項目。即便在經濟好的時候,我們也在做調整,畢竟,錢要花在刀刃上。
數字商業時代:這是否意味著,如果不主動把這些項目砍掉,這些團隊的成員很有可能這次會被裁掉?什么樣的項目會被淘汰?
張:對。如果做一個沒有優勢的項目,這個團隊就很“危險”。
第一類是當一個項目在多個地方都有團隊在做,而我們又不是最核心的團隊;第二種情況是,如果開發的產品在中國沒有市場,而我們對國外用戶的心態又不是很了解,和總部團隊的溝通也要花費很大精力。這樣的話團隊不會成長,還很容易做的很疲勞,主動砍掉實際上是好事。從2007年的7月1日到2008年的7月1日,我們一共砍掉了三個項目,加起來大概100人,這些人絕大多數都轉到別的項目上了。
之前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金融危機,但我們提前行動,使我們這次受到的影響比較小。其實我們心里是有成績單的。基本每五個月就會檢查一次,看所有項目是否健康。所以雖然我們現在項目不是很多,但都很大,被砍掉的可能性也越來越小。
其實,不論在景氣或者不景氣的時候,都要記住你的主業是什么,一定要圍繞著它去做,在投資上要有一個組合,我們做產品開發也同樣要這樣的組合。
數字商業時代:這一撥裁員或許不會有直接觸動中國的團隊,但從更長遠來看,是否也有所影響?美國經濟嚴重受挫,微軟總部還會舍近求遠在中國做項目嗎?
張:其實我剛才在看《數字商業時代》的文章《你要裁人,我要人才》,里面有一個觀點講得非常清楚,人才分三流,雖然現在企業裁員很厲害,但是想留住的關鍵人才還是少。一流的人才相當于“1”,其余的相當于“0”,任何時候能充當“1”的人才都還是少。
我們在中國一定是從兩個點出發,一個就是中國人才,一個就是中國市場未來的發展潛力。我覺得這兩點都沒有變化,微軟在中國的投資一定是長期的,不會因為短時的一些波動,改變長線計劃。比如我們在中關村的研發大樓,還是在蓋,在上海的樓已經基本蓋好了。微軟裁員,一方面是縮減費用,最重要的是給我們一個機會,看看哪些項目更關鍵,把不太關鍵的項目暫時淡化。所以我不認為對我們有長期的負面影響。
那段時間晚上經常突然醒來,坐起來想五分鐘,然后接著睡覺,過一會兒又坐起來。談到焦慮,如果企業領導人不懂得焦慮,這才是問題所在。說實話,當初如果我知道做工程院這么難的話,我可能都不一定接這件事情。
數字商業時代:在你回國加盟微軟做研發的十年中,你最大的體會是什么?
張:從我這十年的經驗來說,真正能拿出來分享的,或者別人說宏江作為一個經理人,作為一個“領袖”而言,大家比較認同的,除了學術上的成就,還是在于人才的整體協調體系,從引進,到管理,再到培養,這個體系做得應該說還是比較突出的,因為我一直扎實地在這里做了十年,研究院和工程院兩個機構都是從無到有。對微軟而言這個問題也是新的,在美國總部這個問題不明顯,他們要解決的是“怎么找到需要的人”,而不是“有沒有這些人”的問題,但是在中國,當初我們遇到的問題是所需要的高級人才極少。
數字商業時代:和十年前參與組建亞洲研究院相比,你在五年前創建工程院時,遇到了哪些新的挑戰?
張:研究院的成功對工程院的設立有兩點積極的影響,一是老板對我們的信任;二是讓我們知道了中國有人才,而且他們不僅很能干,還很愿意干。
但是工程院的問題更復雜。第一年你在培養人的時候就要同時出項目,因為產品要上市等不了你啊,緊迫感完全不一樣。工程院成立的頭一年我真的發愁,疲于奔命。并且是你擔心什么就出什么錯,所以不可能有僥幸心理。以前做研究,如果做十個項目,九個失敗了,你只談那一個成功的,其余九個就可以忽略。但做產品開發不一樣,一個項目失敗意味著,要么產品減少一個特性,要么推遲上市時間。所以壓力非常大。
數字商業時代:你剛才用“疲于奔命”和“焦慮”來形容當時的狀態和心情,具體的挑戰有哪些?
張: 當時我們計劃招70-100人,在三個月內到位。我們開始籌辦時就拿到了7個項目。但當時沒有預料到的一點是,高中層的人才在本土是不易招到的。另外,當時我帶了幾個人牽頭一起做,卻沒有意識到光靠這幾個人是不夠的。
之前在研究院做招聘,主要是看看對方發表的論文。但工程院不一樣。另外,真正想做、能做研究的學生數量沒那么多。但是工程院一說招開發人員,簡歷鋪天蓋地的就過來了,一下收了兩萬多份。我們馬上面臨的第一個問題,就是怎么從兩萬個人里挑出70人。這個問題很快就解決了,就是用中國人最擅長的辦法——考試。我們進行了“全國統考”——計算機基礎理論考試。當時是在11個城市同時進行,否則試題就有可能漏出去。考完試遇到的問題是改卷子。兩萬人報名,刷掉一輪后剩下來參加考試的是7000人,然后錄取了七八十人,而我們就只有20幾個人來改卷子。
別忘了做這些事情的同時,這20幾個人還要做項目。以當時的工作量,我覺得比創業做公司還要來得艱難。我之前睡眠很好,但那段時間晚上經常突然醒來,坐起來想五分鐘,然后接著睡覺,過一會兒又坐起來。談到焦慮,如果企業領導人不懂得焦慮,這才是問題所在。說實話,當初如果我知道做工程院是這么難的話,我都不一定接這個事情。
我從美國招回來的人,都不是說過來試試,不行再回去,他們基本上是只買單程票。但這不是說我們限制他回去,而是我們把機會創造得如此好,使他沒有回去的欲望。這就是“軟著陸”。
數字商業時代:要解決國內中、高層人才缺乏的問題,只有從國外引進。當時你是怎樣做的?
張:從國外引進人才,特別是高級人才,“軟著陸”是非常好的一個方法。對于我們來講說服這些人才回來,工作僅僅完成了第一步。引進來后還面臨很多具體問題,例如,你把人引來了,就要按規定支付員工安家費,但如果把安家費變成人才流動的限制,這又制約了人才的自由,顯然是不行的。所以“軟著陸”就尤為重要。這是我創建微軟亞洲工程院過程中積累的重要的經驗。
重要是說我們在涉及人才引進時一定要想得很全面,應該是給人提供一個機會,并不是把別人拿來就用,就釘死在這。最重要的是給他平臺,你所有做的都是幫他解決具體的問題,讓他覺得回來后的路好走一些。而且,要成批地引進人才,第一個回來的人是非常重要的,如果第一個引進的是三流的,你就不要想著再引進二流的,因為一個二流的人不可能去追隨一個三流的人。否則,好心不一定會有好的結果。我們這五年基本上人才引進做得很好,“軟著陸”是很值得借鑒的。
我從美國招回來的人,都不是說過來試試,不行再回去,他們基本上是只買單程票。但這不是說我們限制他回去,而是我們把機會創造得如此好,使他沒有回去的欲望。這就是“軟著陸”。
數字商業時代:你是怎樣找到這些人才的?
張:這在五年前其實非常非常困難,人家很難信任你。我每次到總部去,只要看到中國人,或者看郵件地址,只要看到像中國人名字的,職位又是一線、二線經理的,就主動去約別人吃飯,這樣六七個月下來,談了五十多個人,最后來了十幾個。如果覺得這人還行,就約對方一起吃晚飯,而且都請太太到場,因為太太不同意的話會很困難,所以對太太們做了很多思想工作。
第一次請對方吃過飯后,如果雙方都覺得還行,我們就會請他帶著太太一起來中國面試。那段時間我很關心天氣預報,要是天氣不好就會提心吊膽的,如果讓他看到沙塵暴等不好的天氣,那他可能不會來了。其實成功引進一個人才也有很多偶然的因素。
數字商業時代:你是怎樣說服他們“死心塌地”地回來?
張:其實,更重要的是要“察言觀色”,你要知道別人在擔心什么。因為他們很多過來是要把一個家從另外一個國家搬過來。如果對方有七八歲的孩子,他最擔心的就是教育,要是孩子還小的話可能最擔心污染,或者能不能找到好保姆。每一個看其瑣碎細節都關乎結果。很多時候我需要我的他太太幫忙,去說服太太們關心的問題。
有一對華僑夫婦,原本兩人都在美國硅谷工作,但不是在微軟。先生想到中國,太太原來的工作很不錯,就很猶豫。兩個孩子一個上初中一個上高中,這是最困難的抉擇。那是一個非常關鍵的職位,測試經理。我當時就利用去總部開會的機會,周末提前飛去他們所在的城市,請他們兩口子吃飯,一一解答他們的顧慮,最終說服他們過來,現在他們都在微軟中國研發集團工作,而且很習慣在北京的生活。很多人或許想不到這些事情都是由我們來做的,他們以為這些都是人事部門的事情,但是要過來的人,他們更看重的是未來的老板是誰。
數字商業時代:你會在對方來之前把一些他沒想到的困難告訴他嗎?
張:對,他當時遇到的最大問題是,想讓孩子去的學校已經滿員了。他們以為北京的雙語學校就這么一所,但實際上北京還有很多他們不知道的學校,所以當時我到美國去就把這些學校的網站全部給他。
不僅是國際學校,對朝陽區和順義區的房價也需要在行。我會明確告訴他們什么樣的房子合適一些。當然這些都是細節了,但非常重要。不過,他們最看中的是中國的機會,以及微軟在中國的研發投入。另外,他們也會非常在意以后的老板和同事。
以我們過去十年的工作強度,如果只是把它當成一個任務的話,是不可能這樣堅持下來的。
數字商業時代:這樣花費心思地從海外引進人才,會不會使成本高很多?會有人控制你這方面的成本嗎?
張:會,但你不這樣做沒辦法。控制成本在于我們自己。而且這樣做,人才應該是選來的,而不是買來的。其實,如果能一步到位找到合適的人,并且讓他安心留下來,反而是最省錢的辦法。
數字商業時代:從你講述的故事可以看出,你是帶了很多個人感情在工作中,而不是僅僅把它當做一項任務去完成。
張:以我們過去十年的工作強度,如果只是把它當成一個任務的話,是不可能這樣堅持下來的。
數字商業時代:是什么樣的因素讓你產生了對工作這樣的熱情或者說感情?
張:是創業的那種感覺吧。做研究院和做工程院做下去,是一樣的問題。我想自己最大的滿足感實際上還是在于人,雇到一批優秀的人,把他們培養出來,幫助他們和自己一起成長。這撥人對未來中國的軟件業可能是很重要的力量,他們的貢獻和影響力會遠遠會超過我。還有一點讓我非常問心無愧的,是我們為微軟在中國建立了一個非常強的工程研發基地,如果不是之前五年就開始努力,如果按部就班去做的話,會需要花更長更長的時間。項目和人是一個“先有雞還是先有蛋”的問題,我們在一年兩年把這個問題解決掉了。
當時要說服總部把項目拿過來,總部的要求很簡單——讓我看看你的人員結構。在隊伍還沒完善時,怎么說服總部讓我們試一年,或者說如何盡力去掩蓋我們當時的“慘狀”。當你還是“土八路”的時候,可以靠自己的勇敢、自己的苦干,把問題克服掉,但是你不能永遠只當“土八路”,最后總得進入正規軍的階段。
也許別人看我沒有太多的鋒芒,這也是我一直告誡自己做一個有用的普通人,我一直為此相當苛刻的要求自己。
數字商業時代:在員工眼里,你是怎樣一個人?
張:這個應該問他們(笑)。有一次曾經有個人說過一句話,當時我聽了很“傷心”。他說“宏江你不一樣,你是一個father figure(父親形象)”。其實她比我小不過10歲,也許這就是大家對我的評價,覺得我夠老的了,哈哈!我覺得他的意思是我很照顧他們吧。
數字商業時代:每當有團隊成員離開時,你會有怎樣的感想?
張:當我們的項目做大時,為了讓它和總部的主管聯系更加緊密,就會把它劃歸總部的某個產品線來主管,我們管這樣的情況叫“畢業”,或者是“出嫁”。從這個角度說,工程院一方面孵化了技術產品,另一方面也是在孵化團隊。
數字商業時代:第一次“女兒出嫁”時,你的感情是不是也很復雜?
張:對,真的有點像安排嫁女兒一樣,你希望這么嫁,人家希望這么娶,所以這種心情蠻復雜的。另一方面還會擔心,是不是嫁早了?也是因為你擔心,才會更加關心他們。能否“嫁”出去,“嫁”得好不好也是我衡量自己工作的一個標準。但與其說是一個硬的標準不如說是一個感情上的標準。
數字商業時代:你如何評價自己的成長與收獲?
張:我這個人對自己是相當苛刻的,這也是我一直告誡自己做一個有用的普通人,我一直為此相當苛刻的要求自己。我的兒子一個12歲,一個16歲,我要求老大每一門功課都要拿A,要是一門課拿了A-,那另一門課就要拿A+回來抵消才行。我就是不喜歡他們偷懶,因為我一路過來都是很努力。
數字商業時代:你對員工也是這樣嚴格要求嗎?
張:我很容不得一開始就用很二流的態度做事情。人的能力有大有小,但你一開始就用這個水準的話就不行了。我很在乎過程,在乎你的努力,即便最后沒有特別滿意的結果,我也可以接受。有人覺得,大事我做了,小事做得不好也無所謂。但你很多事情失敗了往往是因為小事沒做好。
我覺得自己的成功得益于一點——對于自己的天賦和能力一直誠惶誠恐。我比較有自知之明,任何一件事情都會覺得可能有50%的可能做不成。但每一件事情做好后,我會在做到峰值時離開,然后去做另外的事情,這是很重要的一點。
數字商業時代:你如何知道自己已經到達了峰值?
張:就是你已經做到很成功的時候,但需要放棄一些東西。當年惠普公司通知我去上班時,我也拿了美國卡內基梅隆大學(CMU)的錄取通知,那是工程領域最頂尖的學校。但我當時就和我太太說得很清楚,去CMU就意味著往后六年沒有好日子過,是非常辛苦的,所以我還是去了惠普,也比較實際。另外,硅谷中國餐館的飯要比匹茲堡中國餐館的飯好吃得多。(編輯:Kobe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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